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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河神娶亲》:痒


分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住的聂亮伸手推动着木门阖上。

门太老旧,跟泡了太久水一样,很沉重,需要抬起来往前拖才能关上门。

更甚的是门上也出现了在爬二楼梯子时,碰到的黏液,跟鼻涕虫滑过留下的液体一样,触感很恶心,让人倍感不适。

他也没纸,只能在墙面揩了揩,但墙面上也有,没有办法,只能往身上揩。

陈旧腐朽般的木头气息很是浓郁,聂亮很不喜欢这种味道,眉头拧在一起。

小腿上的瘙痒感让他无暇顾及太多,贴着墙面听了听隔壁动静,是故意压低了声音的窃窃私语。

在过分寂静的三楼添了几分人气。

聂亮不再偷听,而是坐到竹席铺的木板床上,打开手电筒灯,搁在床上,照着小腿方向。

他忍着剧烈难忍的痒意,伸手掀开裤脚,露出被绷带包扎过的地方。

原本干燥的纱布绷带,此时被水浸得湿哒哒的,往外渗水。

“鬼地方到处都是水。”

他烦躁地埋怨一句。

没有陆地,一路过来看到的全是河水,屋子建在河水上,空气又格外潮湿,呼吸都感觉浸满了水。

伤口即便上了药,包扎了绷带,也好不了。

还没过去多久,伤口就感染了,包扎过绷带的伤口附近,健康的皮肉泛起红,奇痒难耐,像长出新肉一样。

他忍不住,伸手在伤口旁边抓挠几下,没有丝毫缓解,之前只是伤口痒,现在整条腿都痒。

“该死!该死!该死!”

聂亮愤怒地啐了口,恨不得拔刀把腿砍了。

深吸了好几口气,慢慢平复下情绪,他揭开绷带,打算清除掉腐肉,重新上药。

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脑子昏昏沉沉,等他恢复了些意识,腿已经包扎完,躺在床上就要睡去。

..

“吱嘎”

陈明明开门准备去二楼转转看,同时开门的还有住隔壁的独狼玩家之一。

陈明明记得他名字叫张强,此时正满脸怨气,抬脚往隔壁聂亮住的地方走,停在门前,抬手敲门。

“你到底在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

陈明明闻声眉头微皱,走过去问:“怎么了?”

张强精神状态不太好,第一次进六十级诡域,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维持着紧绷的状态,像是蓄势待发的弓箭。

他眼睛满是血丝,是休息不好的样子,看到陈明明过来,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保持着安全距离,才满腹牢骚地说。

“这个聂亮晚上不睡觉,趴着墙发出要死不死的呻吟声,吵得我睡不着觉。”

张强住他隔壁,陈明明住处和聂亮中间隔了个张强。

这屋子隔音效果不好,张强能听到也正常。

陈明明回想起聂亮在竹筏上,曾遭遇过鬼面鱼的攻击。

按理说,到他们这样等级的玩家,身上都会携带外伤药物。

但谁也不知道聂亮受了多重的伤,夜晚伤口发作痛苦,也是正常的。

而这聂亮不知是睡熟了还是怎么,迟迟没有出来开门。

陈明明为了邻里之间和谐问题,从包里找到一盒耳塞,送给张强道。

“守则写得很清楚,晚上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理,什么事等明吧。”

张强对守则也是忌惮的,但主要是隔壁太吵,吵得他实在睡不着,原本精神状态就差,睡不好就更差了,这才出来敲门。

接过耳塞,他道了声谢,转身回了屋。

陈明明准备去二楼,甫一转身,借着手电筒的光,余光看到脚边一滩粘稠浑浊的液体,不由蹲下身看了看。

液体跟水一样从门缝流淌了出来,陈明明露出恶寒的表情,后退一步远离那些古怪液体。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爬二楼木梯时,地面也都是这样的液体,踩上去黏糊糊,跟鱼鳞黏液一样。

陈明明望着那狭窄的门缝,不由将手电筒移动至上面,正欲透过门缝往里面瞧。

“笃笃”

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将他思绪打断,陈明明连忙站起身,远离了那扇门,看到黑玫瑰踩着高跟鞋走上来。

“这里的规则。”

这份规则,二楼的人都看过了,黑玫瑰听从姜遥的话,将规则送到三楼来,给上面的人看。

陈明明接过一看,和黑仕1给的规则一样,点头道。

“我们已经看过了。”

黑玫瑰便不再停留,转身就要走。

陈明明跟了上去,问道:“玫瑰小姐,你们有找到其他线索吗?”

黑玫瑰在这个诡域里的假名是‘玫瑰’。

黑玫瑰对不愿接触的人,通常表现出不善言辞一面,比如现在。

“无。”

言简意赅。

陈明明张口还想问什么,黑玫瑰停下脚步转头看他道。

“再多问一句,我会把你舌头拔了。”

女人接近一米八的身高,站在下两个阶梯上。诡域没有改变玩家们的服饰,那一身宽长的女巫袍衬得她身姿越发高挑。

陈明明站在高处,也只是和她头顶齐平。

戴在她头上,遮住整张脸的黑纱面罩依稀透过光,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瞳死气沉沉,惨白的脸更像死人,无形中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

比诡都要可怕。

陈明明后背唰地出了一层冷汗,心脏狂跳,窒息般的恐惧感袭上全身,让他一个字都不敢说。

直到人下了楼梯,背影消失无影无踪,陈明明都没反应过来。

他近乎是连滚带爬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他天赋是预知五秒后发生的危险,这也是活到现在的重要保证。

方才,他预知到了自己开口后的画面。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将舌头从口腔里拽了出来,随即拔出小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用力一割,鲜红舌头割了下来。

而诡谲的黑裙女人始终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

陈明明是切身体验到割舌的痛苦,他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如同牵线木偶一般受人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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