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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第17章你就是一条野狗!

  晚上时候,  阿畴果然就新办法来试,希锦装傻,反正不帮他吃,至于他要吃,  她就开始哭唧唧,  要他轻一些,  反正各种找茬。

  他对这件事充满兴趣,颇为耐心细致,把她照料得很周到,她开始的不喜便淡了,后来兴致渐浓,  喜欢到了极致,  竟忍不住揪他头发。

  阿畴应该很疼才对,但他竟然也不躲,却越发投入了。

  等她正愉悦着,  他却开始了。

  一切都是不可言说的美妙,而在美妙后,他果然如白[ri]商量的那般——

  于是希锦差点哭出来。

  她捶打他:“我不喜欢……”

  好多!

  关键那些全都洒过来,满脸都是。

  她嘴角也有一些,  无意中尝到了,  是咸的!

  还是想哭!

  过了很久后,阿畴总算帮她清理了。

  她委屈得很。

  阿畴便揽住她哄着:“这样你就不会怀孕,就不会疼了。”

  希锦扁着唇,  埋怨地瞪他:“简直不是人,像狗!”

  阿畴抿唇,黑眸在那夜[se]中静默地看着她。

  希锦:“还是路边的野狗!”

  阿畴却俯首下来,缓慢地靠近了她。

  希锦看着那张俊美的面孔逐渐靠近,  放大——

  她瞪大眼睛:“你要干嘛?”

  阿畴轻[tian]了下她的唇。

  希锦一个激灵,只觉得整个人都[su]了,完全没力气了。

  锦帐中,阿畴抬起眼来,深不见底的黑眸就那么看着她,轻声道:“你说我是狗,那我[tian]几下怎么了?”

  希锦:!!!

  ***************

  阿畴跟着族里各房一起过去杭州,去拿那批货。

  临走前,希锦咬咬牙,将家里所有的值钱的物件,包括她娘留给她的一些私房钱,以及值钱的老首饰全都拿去钱庄抵押,又把家里全都搜刮一遍,好歹凑够了一千三百两。

  阿畴显然不太苟同,不过看她一心想做这一笔大买卖,也就由着她了。

  临走前,他到底从盘缠里面又拿出五两银子:“留着家用,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应急。”

  希锦:“不用,也没什么大花销,穷家富路,你带着吧。”

  才过了年,家里各样物什都有余头,各样吃食都囤了不少,丫鬟暂时不买了,开支都削减了,也不是不能过[ri]子。

  反倒是阿畴,他不是自己过去,是跟着族里一起过去,一路上住店歇脚,都是和族里兄弟一起的,别人开销什么,他自然也要跟着开销,这个没法削减的。

  若是不拿多一些,碟子碗儿的跟着人家拖把拖,一会儿就拖干了。

  阿畴不听,还是留下那五两银子了。

  对于这件事,希锦心里还是感到很熨帖的。

  他宁愿苛刻他自己,也要体贴她在家里的花用。

  不过她转念又一想,也是因为儿子吧,唯恐委屈了他儿子。

  如果没有儿子呢,他们会怎么样?

  希锦想起那块玉坠。

  她觉得那就是一块很寻常的玉坠,看起来有些年月,上面仿佛还刻着字。

  阿畴爹爹既然是打渔的,说不得从湖里捞出来这么一块,以为是宝贝,就给儿子戴上了。

  其实根本不值钱!

  可阿畴还是很懂的,他竟然还淘到了那么一块上等好玉。

  这让希锦有些茫然,她觉得自己看不透阿畴,阿畴这个人时而很有本事,时而又很没用处,就这么忽上忽下的。

  但要说他是装的,倒是不至于,挣不到钱,他也很无奈的样子啊。

  毕竟他挣不到钱,自己必然要埋怨他,甚至还想把他一脚踢下床——哪个好人家郎君愿意天天被家里娘子嫌弃呢。

  她想不明白,最后只好不去想了。

  阿畴这个人年少就四处流[lang],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他那心思藏得深,他不说,她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反正现在好好过[ri]子就行了。

  **************

  这两[ri],那件白玉挂件总算雕成了,希锦亲自过去玉匠铺子取了来,这白玉因形就势,雕琢成了荷花童子。

  那白玉本是罕见上等品,温润细腻,晶莹无暇,那荷花童子双肩披飘带绕膝,双臂微弯拱手拜谒,五官稚气可人,神态也颇为[bi]真。

  希锦把玩了一番,倒是喜欢得很,于是拿给芒儿玩。

  芒儿也高兴,小胖手攥着那荷花童子,[kou]中还笑着喊道:“爹爹,玉坠!”

  希锦笑着揽过来:“对,这是你爹爹给你置办的呢!”

  芒儿高兴,希锦也高兴,连带着对阿畴也更添了几分喜欢。

  晚上时候,照例由[nai]妈照料着芒儿,她自己躺在榻上睡时,竟觉得有些孤枕难眠。

  其实他在的时候,她是很有些嫌弃的,嫌他大半天不消停,有时候还想这样那样的,他索需无度,她多少有些受不住。

  但是他出门了,她竟觉有些寂寞。

  这个时候想起他待自己的种种,竟觉有些异样。

  她闭上眼睛,想着夜晚时他的样子。

  清凉如玉的郎君,连眼神都没什么[bo]澜,不过却会俯首下来,伸出舌,一下下地吃着她。

  她但凡发出一丝哼哼,他就会停下动作,抬起薄薄的眼皮来看她。

  她说他像一条野狗,并不是赌气,她是真心这么觉得。

  一条毛发雪白通体如玉的狗,看似温驯,其实孤冷高傲,野[xing]难驯。

  她小心地控制着,也仔细提防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他反噬。

  无人知道的夜晚,他很生猛,任凭她怎么捶打哭泣,他都任[xing]妄为。

  不过他又温柔,细致体贴,能满足她心底深处每一丝渴望。

  他还那么大,和略显清瘦的体型不太相称的大。

  希锦想到这里,便觉整个人都软了下来,[su][su]麻麻的,像是过了电。

  她轻攥住被角,想象着这几[ri]他的越发放[lang],竟不自觉扭了下软软的腰。

  她咬着唇想,还是盼着他早些回来。

  **********

  自阿畴走后,希锦关闭门户,安分在家照料芒儿,只偶尔过去族中长辈那里走动走动。

  族中人家知道三房没要那六重纬,她竟然打算全要了,难免说道一番。

  一伯娘叹了声:“你们到底年轻,不知道里面深浅,这做买卖哪有那么容易的,六重纬不是寻常丝绸,寻常百姓家根本买不起,如今那么大一批,大家都买了,到时候卖给谁去?”

  其它几个伯娘婶母听了,也都连连摇头:“到底是年轻呢,怎么也不和我们商量商量。”

  希锦听着这话,自然明白,其实这事传出去,大家都知道,可也没人和她说句什么,如今事情已经办了,才说句现成话罢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懒得戳破,只是随意听着罢了。

  一时大家又讨论起来请[chun]酒,过了年后,开[chun]了,一年的买卖开始干,店铺上用着的掌柜账房和伙计,都得请一顿[chun]酒,就在铺子里吃,算是给铺子暖暖[chun]。

  各家都得陆续[cao]办起来了,难免说起哪儿买酒哪儿请人料理。

  一伯娘突然想起什么:“你们家孙嬷嬷打发出去了,可买了什么新的丫鬟?”

  希锦笑道:“阿畴之前看了几个,没相中的,等回头遇到合适的再说吧,添置丫鬟这个,还是得仔细着,不然我还真怕了!”

  旁边两个伯娘对视一眼,便笑了,一个故意上前道:“不然我给你介绍个吧,听说那是一位大官人家出来的,训得那叫一个好,除了贵就没别的毛病!”

  希锦听这话,自然明白的,估计是觉得她囊中羞涩,故意这么说。

  她当下道:“那么好的丫鬟,大官人家花了大价钱的,这么就非要打发出来卖了?难不成大官人家就缺了这卖丫鬟的银子吗?”

  她慢条斯理地笑道:“怕不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处,就这么被赶出来的!这种丫鬟,便是白送,咱们也不敢要的。”

  她这一说,大家一怔,忙点头,笑着说:“我都没想到这一茬。”

  这么说笑着,这事也就过去了。

  不过希锦心里越发存着一[kou]气。

  在这宁家,家大业大,各房人[kou]多,随说大家一起做买卖互相帮衬着,但是平时闲言碎语,难免互相比较。

  没办法,和外人比,那也比不着,就得自己家里彼此攀比起来。

  谁多了一个簪子,谁买了一个坠儿,谁的新衣服样式更好,这都是大家津津乐道的。

  如今自己贸然接下来三伯家这批货,难免出了风头,反而招人多想,以至于拿话挤兑自己了。

  人争气,火争焰,佛争一炷香,她们既然不看好,那她非要把事情做好。回头挣一大笔钱,那才叫扬眉吐气呢!

  她这么耐心地等着,也时常关照下铺子买卖。

  好在买卖还可以,陆续有些进账,手头虽然不至于太宽裕,但也不至于太紧巴。

  不过下个月掌柜账房还有伙计的工钱都得结算,所以还是得设法,早些把这绸缎运回来,先稍微卖出去一些,好歹手头宽松。

  等到进入这月下旬,果然,宁家众人回来了,阿畴也回来了。

  阿畴回来后,明显心情不错,提起买卖很顺利,说一共一千三百两,买了两千三百疋。

  阿畴道:“两千多疋,我怕有问题,每一箱都[chou]查过,全都是质量上乘的,之后我们的货一起装了船,走水路运过来,估计两天后就到了。”

  希锦喜出望外:“好,好!”

  不过两千多疋的话,显然要提前腾出来库房,估计铺面的库房不好放,还是放家里才好,这样心里也安稳。

  阿畴也是这么想的:“我等下带着周福,把我们西厢房收拾出来。”

  希锦连连点头。

  当下让穗儿和秋菱整治了饭菜,一家人坐下来吃。

  [nai]妈把芒儿抱过来了,芒儿几天不见爹爹,想得很,欢快地扑到了阿畴的怀里,又掏出自己颈间门挂着的坠儿拿给阿畴看。

  阿畴见到,在手中摸索着,油润细腻的玉雕上还有着儿子的体温,软暖剔透。

  他自然觉得不错。

  一时笑对希锦道:“这雕工倒也说得过去。”

  希锦心满意足,听他这么说,便笑哼道:“你这什么[kou]气,只是‘说得过去’吗?”

  阿畴抿唇笑:“是非常好。”

  说着,他将那坠儿掖到了芒儿的衣襟中,又把他抱着,说起自己一路见闻,倒是把芒儿逗得笑起来。

  小娃儿的嗓子稚气得很,笑起来格外动人,晶亮的[kou]水都要流下来了。

  希锦好奇地凑过去看。

  阿畴:“这是又要长牙吧?”

  希锦:“是吗?长牙为什么就要流[kou]水?他之前没流吧。”

  芒儿之前的牙长得早,希锦忘记了。

  阿畴无奈看希锦:“当然流了,都是这样的,你没注意伯娘家的孙子吗,最近那孩子流[kou]水都流得下巴一片红。”

  希锦摇头:“没注意呢。”

  自己儿子都顾不上,哪看别人家孙子啊!

  阿畴想看看儿子的牙,便哄着芒儿张开唇,于是夫妻一人凑过去看。

  两个脑袋对着小人儿的嘴巴看,他如今已经有十几颗尖尖的小牙了,不过在角落处,粉嫩牙床上有一处泛白了,看上去果然又要冒新牙了。

  希锦:“我们芒儿竟然又要长牙了!”

  有些激动。

  阿畴看她一眼,压下好笑:“马上就要长齐了。”

  芒儿刚才被父母那样看了半天嘴巴,嘴巴都要酸了,如今总算能合上,他忙从他爹怀中挣脱,摇摇晃晃过去坐旁边的小凳子。

  他不要被他们看了!

  希锦见到这样,便忍不住笑起来:“他长牙了,以后这些牙都要掉的吧,等回头做一个檀木小雕盒,把芒儿的[ru]牙收起来。”

  芒儿听着,瞪大眼睛,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阿畴:“你别吓唬孩子。”

  他忙哄着说:“掉牙是以后的事,芒儿现在不掉牙。”

  芒儿睁大晶亮的眼睛。

  阿畴:“芒儿还要用小牙牙吃糕点,吃[rou][rou],对不对?”

  芒儿想想也是,便放松了,他长牙了,不会掉牙。

  希锦看着儿子那天真无邪的样子,想笑,觉得好玩,不过也想起自己小时候。

  一时不免回忆起来:“我小时候的[ru]牙,我记得都是收起来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

  阿畴道:“我的[ru]牙,好像是祖父给我收着。”

  他的眼睛淡淡地看向窗外:“估计现在也不见了吧。”

  希锦有些意外:“是吗?”

  她只知道他爹爹是打渔的,却没记得他提到过祖父。

  在她的下意识里,他好像没什么亲人,只有那么一个打渔的爹爹,还是死了的爹爹。

  阿畴道:“我祖父早早没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希锦:“那就不是估计不见了,是肯定不见了!你爹爹都死了,祖父早就没了,谁还能帮你收着呢?”

  阿畴:“……也对。”

  希锦:“我给你说,若是爹娘还在,自然有人费心,会为你留着一些什么,但是爹娘不在了,外人眼里,那便是要扔的弃物。”

  阿畴深以为然,点头。

  希锦道:“我还算好的,我成亲了依然在自己家,但我有几个闺中好友就不是了,她们成亲后,一些未曾收拾的小物件,出嫁时没考虑周全的,或者心里还觉得这是自己家,以为那些久远小物件还是放在自家好,出嫁过去婆家时便没带着。”

  她叹息:“谁知道后来都被家里兄嫂给扔了,人家看着,可不觉得那是她年幼时的追忆之物,人家只觉得是弃物,小孩儿玩的旧物,白白占地儿!”

  她这么一说,阿畴也沉默了。

  过了半晌,他才道:“是,我的旧物,自然是早没了,我以为那里是我家,其实早不是了,如今想来,倒是应了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希锦听此,有些惊讶。

  他这么只言片语,不过希锦却感觉到了那言语后的悲伤,好像其后藏了多少惊涛骇[lang]的往事。

  她看过去,此时已近黄昏,略有些昏红的光线落在他俊逸的脸庞上,这让他眉眼间门的冷峻化去了许多,她竟从他眸底看到了诸如萧条悲伤的东西。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阿畴却抬起眼,迎上她的视线。

  他看着她泛了水雾的眸子:“嗯?”

  希锦陡然醒悟,却有些脸红。

  她别过脸去,哼了声:“你看你说的,倒像是经历了天大的事一般,你原本就一铺子伙计,能有什么稀奇事,如今[ri]子总比过去好吧,锦衣玉食,还得我这样天下无双的娇美娘子,你还不偷着乐,倒在这里伤风悲月的!”

  阿畴看着她眉眼间门的娇俏,突然抿唇,露出浅淡的笑。

  他笑看着她:“希锦说得对,我们还是想想铺子上的买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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