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宋栀子66
第448章 宋栀子66
(文快完结了,最后一个故事是景如月~)
一进六月,翠青山这一带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景如月住的小院附近有很多私宅,大多都是京中贵人用来避暑的宅子,进了六月,城中热得难受,贵人们便纷纷来此避暑,这一片的人逐渐增多,人气也旺了起来。
景如月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
虽然苏令晚给足了她们娘俩生活的银钱,但那五千两银子,她都存了起来分文未动。
她依旧做着绣活,却不再麻烦陈时让带下山去卖,而是卖给了住在附近的陈婶。
陈婶相中了她的绣活,不管她绣什么她都收了。
虽然价钱给的低了点,但好在不用她往城里跑,也省了不少心。
就这样过了半月,消失了几个月的孟长又来了。
自从除夕那一晚出现之后,他隔三差五地来,但每次景如月都没给过他好脸,孟长脸皮厚根本不在意,她越是冷脸,他越是往跟前贴,像是完全忘了两人之间的隔阂。
三岁的小景姝从一开始对孟长的陌生,到现在见到他就开心地喊‘爹爹’。
这会儿更是抱着他的大腿求抱抱:“爹爹好久没来看姝姝,爹爹去哪儿了?”
孟长将手里的包袱往景如月怀里一扔,随后弯腰一把将景姝抱了起来,然后用生了胡茬的嘴去亲她娇嫩的小脸。
被扎疼的小景姝伸手去推他的大脸,嘴里叫着:“饶命饶命,娘救我。”
景如月眼神淡淡地扫了父女俩一眼,抬脚进了屋。
孟长抱着女儿跟了进去,见她随手将包袱放在桌子上,便道:“里面有银票,还有皇上的赏赐,你都收起来。”
景如月没动,而是转身看他。
“你的东西你收着,日后别拿来这里,我们不需要。”
孟长习惯了她的冷脸,根本不在意。
而是嬉皮笑脸地往她跟前凑:“别呀,我在暗卫营拼死拼活不都是为了你娘俩?”
“别说的这么好听,咱俩没什么关系。”
孟长将身上抱着的女儿放了下来。
他从身上掏了一把糖放在她手里,随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去院子里玩吧,我和你娘说会话。”
小景姝将糖一颗一颗地放进口袋里,然后蹦蹦跳跳地出了屋子。
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景如月在一旁坐下来,随手拿过簸箩,拿起针线接着绣未绣完的活计。
孟长看她一眼,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他打开包袱,拿出里面的几张银票:“这是一千两,你拿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手里的绣活别做了,绣一天能挣几文钱?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娘俩。”
景如月没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孟长也不在意,将银票放在她手边,接着又从包袱里拿出胭脂水粉来:“这是我刚从粉蝶斋给你买的,都是最时兴的好东西,京中小姐夫人都在用的,你闻闻很香……”
景如月停了手里的动作,抬眸看向他。
她眼神清凌凌的,一脸平静。
“孟长,咱俩回不去了!”
孟长对上她的视线,脸色不变:“和离书我不会签的!”
“随你!”
景如月收回视线,接着绣手里的帕子,“你随时都可以来看景姝,你是她父亲,这是不能抹去的事实,但日后莫要给我买东西,我不需要!”
孟长看着她没说话,但逐渐变冷硬的脸色,让她知道,他在生气。
果然,孟长冷笑一声:“那你需要谁?”
景如月皱眉看他,然后听见他冷声问:“陈时让?”
“你在胡说什么?”景如月有些恼,“孟长,收起你的龌龊心思,我和陈时让之间清清白白……”
孟长突然拍桌而起。
那张梨花木的桌子被他拍得一阵晃荡,放在上面的茶壶滑落掉到地上‘啪’地一声瞬间摔得粉碎。
景如月看着碎了一地的茶壶碎片以及那溅得到处都是褐色茶水,心里一片冰凉。
但她什么都没说,起身出去拿了扫帚进来,将一地的狼藉清扫干净。
孟长一把抓住她扫地的手,将她推到墙边,眼神阴狠:“清清白白?景如月,你当我是傻子吗?他看你的眼神就不清白!”
他的手紧拽着她的手腕,疼痛袭来,景如月脸色变了变,默默地忍了下来。
她抬眸对上孟长骇人的眼神,声音冷淡:“孟长,即便是我和陈时让有什么,你也没资格这样对我!”
话音刚落,原本紧拽着她手腕的大手愈发收紧。
“我再说一遍,我是你夫君……”
景如月突然打断他的话,“我身怀六甲,你在青楼陪着花魁睡觉的时候,怎么不提你是我夫君?”
“我母亲离世,我独自一人操办丧事累到昏厥,你陪着花魁游山玩水的时候,怎么不提你是我夫君?”
“我临产之际,独自一人躺在产床上差点血崩身亡的时候,你连面都不露一下,可还记得你是我夫君?”
景如月一声接着一声地逼问,“孟长,我现在能让你见女儿,已是对你最大的宽恕!”
她紧盯着他:“别让我恨你!”
那一天,孟长离去之后,景如月犹豫了许久,最终提起笔,给苏令晚写了封信,随后带着景姝去了一趟城里,将那信交给了‘春花秋月’的掌柜。
回来之后,她便开始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孟长的出现,让她的生活再无平静。
也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回到过去那段让她痛苦的记忆里,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她不得不离开。
只是,不等她离开,苏令晚就来了。
彼时她已经嫁入皇宫一年多,已经身怀六甲。
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出现在小院里,景如月吓了一大跳。
“你……”她又急又皇又心疼,“你这样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我又该如何是好?”
苏令晚一句话没说,上前一把抱住她。
“姐姐,别走,哪里都不要去,就留在我身边,我会护着你和姝姝。”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景姝瞬间泪崩。
她将脸埋在苏令晚的脖颈间,哭得很伤心。
若是可以,谁又喜欢颠簸流离?
只是孟长,她太恨他了!
他将她带进婚姻里,好景不长却又厌倦了她,任由她一个人在那里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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