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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前路未知


“云如海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济风堂”堂主听了王五的话,饶有趣味地问道。

早知道云家和风家结亲肯定没那么简单,没想到云如海来这么一出,这云如海也是个人才啊,云博远估计得气死吧?

堂主暗自偷笑,气死正好,巴不得云博远赶紧死呢,只是这样死,有点便宜他了,“济风堂”的存在,不止是劫富济贫,更重要的是要将云博远打倒。

“是啊,结亲的时候是别人代替的云如海,风寄柔一个人拜堂成亲,洞房的时候还是云博远让人把云如海锁进去的,听说又下了**。”

王五越说越得劲,想他刚知道的时候都惊呆,还有不想娶媳妇的男人?这么好的事情他就没有,不然他肯定不让娇滴滴的新娘子受一点委屈。

感受到王五的思绪飘远了,堂主不禁打趣道:“怎么,想娶媳妇了?”

王五面色一赧,收起遐想,正色道:“堂主,云博远一日不除,属下就没有别的心思。”

王五严肃的模样,让堂主心内一有触动,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日子不远了。”

声音很低,不知道是在回应王五,还是只是堂主自己的喃喃自语。

虽然话是这么说,堂主心里也没底,只是有一种预感,他在等待的契机马上就要到了。

王五看着正陷入沉思的堂主,不知道该不该打断堂主,他还有件事情没说呢。

堂主回过神来,看见王五欲言又止的模样,又笑了,真是个老实的憨汉子,也不再逗他,敛了神色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堂主,君子影您还记得吗?他最近回云家了,他有情况。”

君子影,堂主在脑海了仔细地搜索着,好像是听过这么个名字,对了,没记错的话,就在“济风堂”成立的那一年,就是这个君子影被人侮辱,最后疯了送回老家去了,当时这件事情的影响还挺大的,只不过被人强强镇压了下来。

思及此,堂主的兴趣又起来了,问道:“哦?他的病好了?回云家做什么?”

“病好了,现在是云家府卫的副队,听说和云少夫人有点关系,有时候听见云少夫人叫他影哥。”

听到这话,堂主疑惑了,变成的花家千金怎么会和王家村的穷小子有关系,听称呼还挺熟稔的,这此间肯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内情,还是很关键的情况。

“回头这事得查清楚,你接着说吧,君子影怎么个有情况法。”

“就在云如海成亲那天,我们的人看见君子影从云家花园的假山消失不见了,大概一个时辰后才重新出现。”

堂主心中一动,追问道:“消失不见?”

王五以为堂主不相信,笃定地说道:“没错就是消失不见了,我们的人上去查看过。”

堂主心里有谱了,他一直知道云家有个密室,只是不知道密室的入口,看来这个君子影是知道点内情的,这偷偷摸摸的样子,八成也是背着云博远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拉拢过来,能是最好,不能的话,借他的手探听到更多的消息也不错。

堂主略一思忖,吩咐道:“派人仔细盯着云如海,仔细别被发现,有什么情况速来告诉我,还有,尽快查清君子影与云少夫人的关系。”

王五领命退下,堂主再次陷入沉思,云少夫人和君子影这两个变数的出现,也不知道对“济风堂”是利是弊。

“济风堂”堂主以为的云少夫人——花染香,此时正在与君文氏商量着她回边城的事情。

“娘,我想回一趟花家,好久没见爹娘了,也想看看子影在云家怎么样了。”

花染香早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之前君文氏和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不大理想,也就放在心里不说,现在君文氏和自己的身体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日常的调理了。

见君文氏不说话,面有犹疑之色,花染香继续说道:“娘,我去去就回,我留了花五在这照顾您,也拜托了村长……”

“我是不要紧,一把老骨头了不碍事的,只是边城那么远,怎么能把花五留在家里?”

君文氏知道,她没有办法打消花染香回边城的念头,她也不想阻止,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只是有些担心,边城太遥远,花染香怎么回去比较妥当。

“娘,没事的,柱子他们要去趟边城,到时候让他捎上我,花五肯定是要在家照顾您的,我不能在家照顾您已经不孝了,怎么能留您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柱子那孩子君文氏是信得过的,略一犹豫也就点头答应了,想来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了,只希望等染香到了边城,子影能和染香好好谈一谈,夫妻二人的日子还长,只是以后染香若真的不能再生了,可怎么办才好,君家的香火可不能断。

见君文氏点头,花染香暗自松了一口气,君文氏同意就好。

君文氏又叮嘱了些路上的注意事项,婆媳二人便各自回了房。

柱子这两天就要启程了,花染香也得尽快做准备,回了房间,就开售收拾衣裳等东西,仔仔细细地把房间深深了看了一遍,往日的爱与恨,喜与忧,齐涌上花染香的心头,一时红了眼眶,世事无常啊,当初还以为自己能在小村庄安稳一生,都是妄想了。

莫怪花染香如此思绪万千,此去边城,一是回家探望花家二老,二是花染香认为邵骞肯定回了边城,想要报仇,自己必须得回边城才有机会,至于君子影,顺其自然吧。

翌日,花染香和柱子商量好了启程的时间,便回家告知了君文氏。

“怎么这么着急?”

这也太快了,昨日才和自己说,明日早晨就要启程,君文氏觉得太着急了。

“娘,柱子他们着急去边城办事,便把日程往提前了两天。”

见君文氏点头,花染香又说道:“娘,趁这会没事,我出去一趟。”

走上那条从陌生到熟悉的小路,已经过去了多久,花染香心里有数,却记得不真切,只要知道自家在王家村一日,这天路便要再走一日。

在花染香的擦拭下,墓碑还是那么新,不再娇嫩的手顺着“君安睿”三字,一笔一划地勾勒着,低声呢喃道:“睿儿,娘要走了,娘去给你报仇,睿儿你放心,等报完仇,娘就回来看你,乖乖等你娘回来。”

花染香倚着墓碑,静静地坐着,她已经交代花五了,等自己走了,要替自己来看望睿儿,不用每日来,两三天来一回就好,她怕睿儿会孤单。

想来,花染香都没有见过君安睿一眼,也不知道这孩子长得像自己还是君子影,想着想着,花染香就笑了,那么小的孩子,哪里能看得出来像谁呢?不管像谁,都是她的孩子,在她的心里,永远会有君安睿的位置。

火烧云缀满西边的天,花染香踏着明明灭灭的树影,回了君家。

“染香,明日就要走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吃食和前要多带着,缺了就在路上买。”

花染香就要走了,君文氏心内不舍,这么久以来,花染香对自己孝孝顺顺,方方面面也都照顾得周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君文氏不禁也红了眼眶。

“娘,我都准备好了,你放心吧,我会快去快回的,留您在家我也不放心。”

花染香转身对花五嘱咐了许多注意事项,大多花五都是知道的,只是再嘱咐一遍,自己比较放心。

“染香,这路上你可要多注意点,尽量避着点人,世道太乱。”

君文氏的担心不无道理,花染香虽然在乡下受了风吹日晒,但是容貌在那里,只是不如从前稚嫩,反倒多了一分韵味,在路上还是很打眼的相貌。

“娘,你放心,明日起我就女扮男装,脸上抹些灰,没人会注意我的,还有柱子他们呢,娘您就别担心了。”

看花染香心里有成算,君文氏也不再多言,余下的都是花染香对君文氏的叮嘱,说着说着,君文氏有一瞬间觉得,好像自己才是媳妇,而花染香是婆婆,以前怎么没发现花染香这么爱操心呢?但是这份心意,君文氏记在心里。

君文氏拍拍花染香的手,笑道:“好啦好啦,又不是我要出门,快多吃点饭。”

第二天一早,花染香本想悄悄走的,没想到君文氏和花五都起来送她,花染香一时哽咽,不舍地说道:“娘,我走了,照顾好自己,五叔,娘就拜托您了。”

花五点点头,语带担忧地说道:“小姐,您放心吧,小姐路上小心。”

君文氏嘱咐过柱子等人,回到花染香身边,握住花染香的手,不舍地说道:“染香,路上多注意注意,到了边城写信回家,我看不懂,让你五叔给我念,记得写信啊。”

花染香连连点头,感受到君文氏和花五殷切的视线,花染香边走边回头说道:“娘,五叔,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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