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观察
“先生，富贵生病了。”
陈洛一直等到午时，并未等来登门拜师的李富贵，反倒等到了李富贵的父亲李屠夫。
李屠夫手里拎着一捆五花肉，敲开门以后满脸歉意的说道。
他的脸上还有一些油污。因为要来见陈洛这位‘先生’，所以他特意换了一身干净的布衣，手也洗了好多遍。为了确保不给儿子丢脸，不在先生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努力地挤出了一丝微笑。
一个平凡的父亲。
“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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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闻言一惊，看到后面的陈洛之后迅速赔礼道歉，而后便转身准备去烧水。孩子生病的缘故，他们夫妇一早忙到现在，什么东西都还没吃，炉火都还是冷的。
会内功的那种！
这一幕看得旁边李屠夫夫妇二人目瞪口呆。
旁边李屠夫夫妇惊喜不已，只是这会他们也不敢开口说话。这片刻的功夫，夫妇二人已经看出一些问题了，这位陈先生绝对不是普通人，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仙门门主和白仙洞结丹的大脑也从自己的视角给出了猜测。剩下的一百多个筑基境大脑给出的反馈也是五花八门，大部分都和陈洛一样，猜测的是灵根觉醒。这是站在筑基视角，看到的最有可能的结果。
灵力一转，水属性灵力悄无声息地运转进去，滚烫的身体缓缓平息。
陈洛明白了干尸大脑和心魔老祖的意思。
他的视线还有些朦胧，只是看到陈洛的时候，本能的生出些许亲近感。
“贵客临门，还不赶紧去倒杯水。”李屠夫见状，立马开口吩咐道。
‘可能诞生修仙资质。’
陈洛站在高处，神识把‘生病’的三十六人都记录了下来，当然还有一些真正生病的人也在家中休息，不过以陈洛现在的实力，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是因为‘心魔劫’生病还是真正的生病。
干尸大脑突然反馈出一个念头。
从一个普通人成为拥有资质的仙苗，不过这些都是陈洛的猜测，具体情况如何，还要等李富贵醒来以后才能做出判断。
屋内，陈洛的眼神波动了一下。
迷迷糊糊间，李富贵醒了过来。
和陈洛的判断不同。
听到陈洛懂医术，李屠夫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刚才还在为儿子生病的事烦恼。
‘福泽一生。’
若不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是绝对发现不了这一点的。就算是修仙者过来，也只会感慨这个孩子运气好，身有福泽。
“无妨。”
再这样下去，孩子的脑袋肯定会烧坏，到时候就算醒来也会变成傻子。
“银子？”
“一共三十六人，李富贵是主体。”
"机缘"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李富贵作为主体，获得的"机缘"最多。
除去开智以外，李富贵的运气也变得非常好。他要读书就有人卖废旧书籍，想学写字，他们家就获赠了一批笔墨纸砚。
陈洛收回手，神识散开。身上的外置大脑也活跃了起来，开始全方位的观察李富贵。
一天这么多人生病，还都是郎中无法医治的疾病，这在云霄县引起了一定程度上的恐慌，暗地里已经开始有人传瘟疫的谣言了。
李屠夫走在前面，快速引着陈洛向走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带我去看看吧，我正好懂点医术。”
一晃三天。
至于仙人，夫妇俩没有想过，天目国的文化传承里面，普通人也接触不到。
进入院子，里面是左中右对称的三间民房，屋顶是青瓦铺成，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砖瓦缝隙间长了一些青色的小草，瓦片上有少许绿色的苔藓。院子地面铺了青砖，左边空旷处有一口用石头砌成的大锅，里面残留着一些混浊的污水和少许猪毛，旁边木桩子上缠绕着麻绳，应该是李屠夫平日里杀猪的场所。
“您这边请。”
早上去找了胡同的老郎中，结果对方居然对儿子的病情束手无策，嘴里连连念道着怪事，说是有好几个人得了这种怪病。李屠夫原计划是在这边交代完情况，再去另一条街找医师。
床上，李富贵捂在被子里面，小脸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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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刚刚苏醒的书生郑重地给一名女子道歉。此人也是三十六人之一，在进入‘心魔劫’以前，此人心中生出过一些阴暗的小想法，但心魔劫过后，他突然发现以前的自己太过可笑，天目国很大，他还有远大的前程，不应该把心思放在这种错误的事上面。
待李富贵睡下以后，陈洛起身告别了李屠夫夫妇，他准备在县里走一趟。先前在劫气变化的心魔劫当中，他感应到了很多陌生的气息，陈元直这个身份，就是这些气息汇聚出来的聚合体，李富贵只是占据了主导地位，并不是唯一。
另外一边，沿街乞讨的穷苦老汉，看着脚下踩着的银子，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气运。’
“赵姑娘，昔日唐突之处，还望海涵。”
陈洛走过去伸手摸了一下李富贵的额头。
“什么变化都没有吗？”
就在刚才，这三十六个人的气息逐渐平稳，身体开始变得更加健康。原本身上的一些小毛病，也都陆续消失，人的精气神也都发生了改变。最显眼的特征便是他们的"心魔"变淡了，整个人从内到外给人的感觉都发生了变化。
陈洛的手掌按在李富贵的额头，灵力顺着掌心融入进去，李富贵的情绪稳定下来，人再次沉沉地睡去。刚才的苏醒是他用灵力刺激的结果，并不适合。现在李富贵的状态有些像是在涅槃，等到完全睡醒之后，才会获得好处。
“那有劳先生了。”李屠夫见状，立马引着陈洛进了里屋。
最大的可能性便是觉醒灵根。
“先生？”
‘身强体壮。’
“不用了，先看孩子吧。”
心魔老祖的大脑也做出了判断，劫气和心魔运用方面，他的感知也非常的强大。
最后一个是李富贵。
“睡吧，醒来就好了。”
屋内收拾的很干净，除去桌椅以外还有一些小孩子的木质玩具。李屠夫平日里对李富贵这个儿子十分关心，还花钱专程找木工做了一些玩具送给儿子。
每一个人都发生了改变。
“要醒了。”
陈洛放下手中的食物，起身对着李屠夫说道。
所有不相干的事，都会因为某些特殊的东西汇聚到一起，最后演变成对他有益的好事。
三天时间，陈洛的神识都盯在这三十六个人身上。
早上他们喊过来的老郎中在房间里面折腾了半天，又是银针又是冰块的，结果孩子的体温就是不见下降，反倒越折腾越痛苦。弄到最后老郎中自己怂了，喊了句‘另请高明’就跑了，连钱都没有要。
“当家的，郎中找到了吗？”
这一幕让李屠夫夫妇惊喜不已。
一个又一个。
滚烫。
“特殊层面的变化吗？”
最直观的变化就是精神状态，心中的阴暗消失了大半，人变得对未来充满信心。次一级的就是运气，有捡到钱的，还有赌钱赢钱的。前者还好说，后者在赢钱过程中，一些看不见的能量迅速消耗，不过半日的功夫，‘心魔劫’当中赚来的气运就"赢"光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您成了我爹，我做了好多事，还杀了好多敌人.”
李富贵的视线逐渐清晰，他看着坐在床边的陈洛，絮絮叨叨的的说着。
听到开门声，里面的女人快速走了出来。
李屠夫的家离拐角胡同并不远，在北街的民巷。和城中大多数普通人家一样，外面是土黄色的院墙，门口是木质大门，上面贴了两张门神，陈洛看了一眼，并不认识这两个门神的来路，想来是这方世界的供奉。
陈洛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刚才用灵力感应了一下，李富贵的身体还和之前一样，并未产生任何变化。身体症状也和普通的高烧一样，如果他不过来这孩子肯定会烧糊涂。
眉头紧锁，像是在做噩梦一样，额头有一条刚刚冰过的湿毛巾，是之前女人搭在上面的。
这孩子醒过来之后和之前喝了两碗粥，气色好了许多。从外表看，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体内也没有诞生灵根。陈洛亲自过去接触了一下，试着教他读书写字。结果发现李富贵变得非常聪明，和之前有很大的区别。整个人就像是被开了智一样，文章一看就会，不过数日的功夫就完成了别人数年的苦读，已经能上手写文章了。
心魔劫的反馈是必然的，他没有感知到就证明目前的手段察觉不到，最好的办法就是观察，这样一来他后面渡过心魔劫以后，也能更加完美的利用这股力量。
这两颗大脑生前的视角都很高，可以看到很多超出筑基境和结丹境的东西。剩下的大脑都和他一样，做出的判断也都是以自身的认知为前提。
“狐族能够看到的气运，是不是就是这个东西？”
陈洛脑海当中闪过狐女苏琳琳的面孔，这个老朋友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了。当初说要邀请他去狐族祖山的，结果到现在狐族的老祖宗都没有祭拜到位，这让陈洛十分的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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