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熟人
......
黎树来到前台，见到前台接待的小姐姐正低着头偷摸玩手机游戏，于是清了清嗓，沉声说：“上班时间是用来玩手机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改正的......”接待的小姐姐吓得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没直接甩到黎树怀里边。
但随即小姐姐赶紧不太对劲儿，抬头看了黎树一眼，人长得挺帅，但肯定不是公司里的人。
“你谁啊你！”小姐姐面红耳赤地瞪着黎树说，显然为刚刚的事情很不满意。
“嘿嘿，小姐姐，我找个人。”黎树笑嘻嘻地说。
小姐姐见黎数长得好看，也就没太计较，问：“找谁？”
“黎灰丽。”黎树小心地说。
“有预约吗？”小姐姐磨了磨自己的指甲，问。
“一定要有预约吗？”黎树尴尬地问。
“当然啦，我们公司没有预约外人是不能进的，你以为我们这儿是啥地儿？现在这个社会鱼龙混杂，我们做前台的不搞搞清楚当然不能给你上去。”小姐姐说的一套一套。
“不是，是这样的，我是黎灰丽的哥哥，这个理由应该可以进去吧？”黎树好声好气地说。
小姐姐瞥了黎树一眼，说：“那我还黎姐她妹呢，你咋不说是人男朋友？”
“这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啊，我真是黎灰丽哥哥，小时候还一起洗过澡呢。”黎树正儿八经地解释着，心想，就你？还妹妹？别人眼睛又不瞎？
小姐姐翻了个白眼，说：“你这样的我一天不碰到上百，那也得有好几十。”
黎树无奈地双手合十，眼泪汪汪地看着小姐姐，说：“姐姐，我真是她哥哥，你就放我上去吧......”
“你这人咋还耍起无赖了？你再这样我可报警了啊，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老早叫保安把你轰出去了。”小姐姐不耐烦地说。
“那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可以吧？万一我真是人哥哥，我妹又是一个护短的人，到时候你这前台的位置......”黎树威胁道。
小姐姐无奈地看了黎树一眼，想着还是给黎灰丽的休息室那头打了个电话。
黎树的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地看着前台接待小姐姐。
很快，小姐姐挂了电话，说：“电话那边说让我把你轰出去就行了。”
“我去，肯定不是本人接的电话。”黎树不服气地说。
“你咋知道？”小姐姐笑着看了黎树一眼，说，“是黎姐的助理接的电话，她说从来没听说过黎姐有过什么哥哥之类。”
“那黎灰丽人呢？”黎树问。
“黎姐出去赶通告了，你以为人家闲着没事儿干呢？人pinkday如日中天着，每天不说节目，活动啥的，商演都接到手软，我看你还是洗洗睡吧，你真的再不走，我要叫保安了。”小姐姐作势要去打电话给保安室。
黎树有些不甘心，想着就算黎灰丽现在不在公司里，那今天撑死也得回来吧？自己好死赖活在这里不走，总能见到黎灰丽的。
“你是想上去吗？”
黎树被吓了一跳，看着神出鬼没的林溪鸣，拍了拍胸肌，说：“我要上去见我妹妹。”
“我都听到了，跟我来就是了。”林溪鸣笑着说。
黎树斜了前台接待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趾高气昂地跟在林溪鸣屁股后头离开。
上了公司二层，林溪鸣就先和黎树告了别，人家毕竟有正事儿要做。
黎树四处盘问后好容易才找到了黎灰丽的休息室。
黎灰丽的休息室算不得多豪华，就普普通通的那种，设备挺多，还有个小冰箱。
进去的时候，黎树看到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年纪的男子，看穿着并不像在这里上班的人。
“黎树？”男子自然是看到了进来的黎树，并且一眼就认出了他。
黎树仔细瞅着男人的脸，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试探地问：“黎金涛？”
“老熟人啊老熟人！”黎金涛赶紧起身把黎树迎到自己身旁。
黎树瞥了他一眼，心说谁他妈和你老熟人？黎金涛和黎树黎灰丽以前是一个村的，小时候也算是村里的孩子王之一，在村里边的女生群里头，黎树的人气是第一，黎金涛就是男生群体里的人气第一。
本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友好往来，但有一次过年回家，黎灰丽陪着自己去村里大会堂边的篮球场打球，结果这厮想泡黎灰丽，黎树当即跟他扭打在一块儿，那之后俩人梁子就结下了。
“最近混的怎么样？”黎树无奈地和他扯起家常家短。
“混的一般啦，月入也就刚刚过万，我爸也给我在二环买了房子，下个月准备去4S店看车。”
黎树看着黎金涛不着边际地吹牛皮，心说你家里那底子老子还不清楚？老爸是在村里木材厂当车间组长的，老妈在村头开个小店，那小店里头连百事可乐都没有，你现在和我装你吗呢？
黎树想了想，鬼鬼祟祟地趴到黎金涛耳边，说：“那啥，兄弟，我最近混的不咋地，上个月一天只吃一顿饭，女朋友也吹了，白天送鸡晚上当服务员，你说，你老哥混的这么开，借点小钱应该没事吧？一万块对你来说，洒洒水吧？”
黎金涛脸色立马一片煞白，说：“我们俩还没这么熟吧？”
“既然没那么熟，你来这里干什么？找削啊？”黎树瞪着黎金涛，问。
黎金涛顿时想要发作，但想想，那个气势憋在了喉咙眼儿，发不出来，只得低声说：“我找灰丽有事儿，最近寻思着换份工作，以前那个太无聊了，换个口味......”
“求职啊。”黎树阴阳怪气地说。
“你！”黎金涛冒了火地看向黎树，随即平静下来，笑呵呵地问，“我听说你和灰丽老早不是一家子了，你又来这里干嘛？”
“叙旧。”黎树冠冕堂皇地说。
“我给你简单地翻译一下，叙等于求，旧等于职......我说黎树你这个人咋这么不要脸呐？人现在和你已经没啥关系了，你倒还能腆着厚脸皮找到灰丽经纪公司来。”黎金涛鄙视地看着黎树。
黎树懒得去理会黎金涛了，自己起身把这地儿当自己家一样，去冰箱里面找了瓶啤酒，随即愣了半天，自己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小妮子咋不学好？都学会喝酒了？”
而后，休息室里，黎树和黎金涛便陷入了尴尬的场面。
约摸着十分钟左右，一个西装革履戴个眼镜手捧文件的男人进来，示意黎金涛跟他出去，大概是黎灰丽叫来给黎金涛安排工作的。
黎树心中有点不岔，这黎灰丽咋还真给这个哈麻皮安排工作？
“黎姐说了，她也不是公司管理层，也没有公司股份，最多只能给你安排到楼下机电室，一个月基本工资3000，能接受不？”男人问。
“噗~~~”黎树一口啤酒差点没吐在黎金涛脸上。
男人看了一眼身高气质长相俱佳的黎树，心里有点疑惑，问：“你谁啊？”
“我黎灰丽哥哥。”黎树在所有人面前都是这套说辞。
“你憋扯淡了行不？王哥，这人就一臭要饭的，估计也是翻了窗偷偷摸摸进来，您看，要不要把这人轰出去？”黎金涛赶紧告状。
“你少扯犊子，跟我来去下面机电室就行了，废话真多。”王哥很不满黎金涛，转头便走。
黎树看着黎金涛灰溜溜跟着王哥离开，笑得差点嗝屁。
然后，黎树就笑不出来了......黎树在黎灰丽的休息室里等了一整个下午，但是就一个人都再没进来过，也没能等到黎灰丽。
因为休息室里头还开了冷气，黎树觉着有些哆嗦，便蜷缩着身子，窝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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