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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100章


或许常人瞧不清他的样貌,但诸萦却能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是桓珩。

        诸萦是刚刚从和连那处瞬移回来,她去的地方,尚且还是夕阳西下,斜晖脉脉,而卫国,此时已是月华高悬。

        之前,和桓珩说过炼铁的诸多事宜后,诸萦就独自一人坐在摘星台的台阁之上。

        彼时,她情绪激荡,完完全全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自然无暇理会外物,对外界的感知都到了最低。

        按桓珩的模样看,恐怕在那时候,就已经伫立在那。

        从时间上推算,桓珩那时应该才刚刚处理完诸萦交代的炼铁事宜。

        拥有铁器,而且从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的锻打,变成可以批量生产的浇铸,不管是不是有野心的君主,只要能得到这一切,恐怕都会被喜悦冲荡,畅想起自己的宏图大业。

        而桓珩,很明显,作为一个历经险境的年轻王侯,他不但有野心,还是寻常诸侯想都不曾想过的壮阔。

        但在得到冶炼铁器之法后,他没有和自己志向相投的臣子们秉烛夜谈,也没有对着天下的舆图,执着灯凝神思索。

        他注意到了隐藏在诸萦平静淡漠、高不可攀的神灵表象下的烦忧。

        桓珩或许压根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诸萦究竟是烦是忧,但他敏锐的察觉出诸萦的心绪有别寻常。神灵所忧愁的,或许是他倾尽天下之力,也无法解决的。

        但桓珩也想默默的守着诸萦望不见的角落。

        不问不探不听,仅仅是守着。

        哪怕你是天上高不可攀的明月,是眨眼万年的神灵,而我或许在须臾间就消散,卑微渺茫不及砂烁,但仍祈望着你安好无虞,世间诸事,皆不能烦扰你。

        而桓珩也从不曾奢求诸萦能望见他,因为二人相差的实在太远太远。

        如果仅仅是地位的卑下,哪怕桓珩是马奴,诸萦是公主,他也一定会以命相博,抢来人世间的地位,踏着鲜血走到诸萦面前。

        但他们之间所差的,却远不止如此。

        又何止是天堑?

        这是一种清醒的认知,发自骨子里的无力感,是桓珩终其一生也无法跨越的横沟。

        他甚至不知道,在诸萦漫长而孤寂的生命中,会否有一刻能想起自己,想起她曾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漫不经心的抬眸,随手救下的一个被身后庇护的国家所抛弃的年轻将军。

        其实从那一日起,桓珩耗尽性命与心血所戍守的,便不再是卫国,而是诸萦。

        若是有朝一日,他站在天下至高处,以天下君主的身份,祭祀这漫天神灵的时候,她会否有一刻,也能记住自己,记住人间有一位君主,名唤桓珩,昔年为她所救。

        桓珩所求,仅此而已。

        但桓珩的所思所想,诸萦此前半点也不曾察觉。

        时至今日,一向对男女之事有些迟钝的诸萦,才恍然察觉出些不对。

        主要是桓珩平日里并不曾表露分毫,若非对他知之甚深,恐怕寻常人连半分不对也寻不出来。诸萦能有所察觉,并不是因为与桓珩朝夕相处,有很大缘由是因为诸萦穿越后灵敏的五感与直觉。

        她素日里不曾注意倒也就算了,但今天突然瞧见,又有之前的炼铁之法做铺垫,无论如何,桓珩也不应该独自守在树下,诸萦一瞬间福至心灵,被心中直觉引导,猜出了一些缘故。

        诸萦深深的叹了口气,桓珩比宋王要难办得多。

        宋王将自己的爱慕说了出来,所以诸萦可以拒绝,但桓珩没有,他甚至一分一毫都不曾流露,只在诸萦不曾注意到的时候,独自陪伴守候。

        他从不曾予求。

        但正是这样,诸萦才不好做出举动。

        哪怕到现在,她都有一丝犹豫,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也许桓珩只是恰好候在了那里。

        候在了一个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既不窥视,也不打扰。

        只是当诸萦孤寂的时候,他一直都在。

        破天荒的,对上这样的桓珩,她反而有些犹豫。和面对宋王的深情厚意时不同,当时的诸萦对拒绝宋王的爱慕唯有愧疚,却没有半分犹豫。

        她知道拒绝宋王后,依照宋王仁厚重情的性格,一定会难受苦痛,但诸萦想的却是越早拒绝,受到的伤害才能越少。

        面对桓珩时,诸萦却犹豫了。

        是一种不同的感受。

        并不仅仅是因为桓珩未曾说出口。

        诸萦想,或许因为桓珩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第一眼所望见的人,所以他和其他人对自己的意义有些不同。

        她朝前迈了一步,到了栏前,夜晚孤寂寒冷的风吹拂起了诸萦衣摆,诸萦察觉不到丝毫寒意,但在衣袂翻飞时,却将诸萦衬得愈发像一个神。

        高高在上,俯瞰众生,永远在九重楼阁之上。

        而桓珩伫立在树下,任凭落下的枝叶打在他的身上,也不曾移动分毫,身姿颀长,穿着袖摆宽大的深衣,愈发衬得他腰背挺直,丰神俊朗,腰间系着的龙纹玉佩则彰显著他身为大国公子的身份。

        如今的卫王,早已是半隐退的状态,若非桓珩尚且没有取而代之的念头,已经得到满朝臣子爱戴支持的桓珩,便会是名副其实的卫王,虽然如今也相差不远。

        但正是这样的他,被深夜与枝桠遮住了一惯坚毅的眉眼,神情中却没有半分触动,他融入在周遭,甚至同身旁的树无甚差别,犹如磐石。

        他望着肃穆厚重的摘星台,而诸萦站在九重楼阁之上,衣摆凌然飘动,将目光落在了桓珩身上。

        日升月落,当朝阳普照大地的那一刻,世间恍若又迎来了新的开始。

        诸萦继续将心神放在如何改造如今的农具上,专心致志的改善民生,而桓珩也全神贯注的将铁器的铸造落实。

        他亦需要积蓄力量,卫国的贵族,并不比陈国的旧贵族好对付。想要施行变法,而非是被迫从公子的位子上被流放到他国,便需要万事具备。

        桓珩,从不打无准备之战。

        而旧贵族的落魄,也意味着势必有人取而代之。这些新崛起的贵族,桓珩必须确保自己能掌控他们,而不是在若干年后成为卫国新的痼疾。

        他们各自为自己的责任而忙碌,那一日的事,仿佛随着夜间的微风消散了。

        诸萦没有提起过,桓珩也不曾有过冒犯之举。

        他们就像两条并不交汇的河水。

        但桓珩不论再忙碌,也会如同从前在边境渑城时那样,每日前来拜见诸萦,但言行举止完全合乎礼数,不曾僭越。

        这样的平静一直到了棉花种子终于成功种出来,才被打破。

        和诸萦在现代见过的那些棉花种子不同,游戏背包出品的棉花种子,不但生存与适应性更强,就连生长周期都不同。原本需要五六个月才能长成受棉花,但仲农种的棉花,只用了两个月。

        诸萦将棉花种子给仲农的时候,还是春夏交接之际,两月过去就收获了棉花,则意味着夏季还没有过去,甚至正值一年中最为炎热的时候。

        依照这些棉花种子的生长周期,只要将它们重新种植下去,秋日便能重新收获一批。而游戏背包给的种子,拥有和现代棉花相同的喜好,喜阳喜光。

        仲农在有了最初的种植经验后,再重新种植之后,就能避免很多损失。

        唯一可惜的便是棉花种子并不多,哪怕仲农将收获后的棉花种子再重新种下,恐怕得出的棉花,所能做成的衣裳,还及不上卫国的贵族来得多,更莫说能救下多少庶民。

        更何况,如今的仲农,连棉花是什么作用都不知道。

        几乎是棉花一收获,仲农就将其呈了一部分给桓珩,桓珩也一直惦记着能被神鸟特意衔来人间的种子。

        其实不单是桓珩惦记着,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庶民游侠,但凡听闻此事的,谁能不好奇。

        可惜,无人能猜得出它的作用。

        也不是没有人想过,这是不是用来做衣裳的,但它杂乱如麻,任凭最巧妙的绣娘也想不到该怎么做成衣物。

        因此只能暂时搁置下来。

        桓珩在满朝臣子绞尽脑汁整整三日也猜不出来后,在每日一次的拜见时,带上了收获的棉花。其实诸萦一直都在悄悄注视着棉花种子的成长,所以当棉花种子明明收获,却无一人能琢磨出它的用法时,诸萦也早已知道了此事。

        她没有主动去向这些人告知棉花的用法,若是需要她主动说出来,当初也不会大费周章的让青鸾将棉花种子衔到仲农的面前。

        诸萦的确是需要将不同的技术传至凡间的神女,但悉数通过她亲口或是亲手传递,反而少了神灵的玄妙莫测感。

        适当用其他手法传播一些技能,诸萦觉得也是相当重要的。

        所以诸萦并没有直接告知桓珩应该怎么处理棉花,也没有将棉花的具体作用说出来。

        她只是对桓珩笑了笑,神情淡然的说,“有人知晓。”

        说完,也不待桓珩再多说些什么,诸萦摆了摆手,在心中默默施动瞬移技能,将桓珩从摘星台移至亭台之外。

        桓珩出现在外头的时候,思绪还有些不清,但他也知晓诸萦的意思是不会由她来告知此物的用法,而应该是另有他人。

        但这个人是谁,就不得而知。

        桓珩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白絮一般的东西,定然大有用处,只不过无人呢个知晓其中的用途。

        他在卫王宫中慢慢踱步回去,任凭自己的思绪不断沉浸,揣测着诸萦的用意,以及他应该怎么做。

        回到寝殿中的桓珩,前往书房,挥笔写下了榜文,昭告天下,若是有人能寻到仲农所植之物的用处,便赏千金,并有五百户的封邑。

        桓珩想,如若真的有其他人能知晓此物的用途,那么下榜文昭告天下以相求,便是最快的法子。

        桓珩写的榜文很快就被贴在了郢城的大街小巷,不仅如此,即便是卫国的边陲小城,都贴上了榜文。

        于是不仅是卫国,就连其他诸侯国都知晓了卫国有一物,乃是神鸟衔种而来,所种出的,但无人知晓其中用途。

        一时间,原本派人探听卫国的那些诸侯国,也知晓了此事,私底下不免也议论纷纷,在各国可谓是闹得沸沸腾腾。

        许多人因榜文上的封赏,前来一试。倒也有人想得有些样子,比如将棉花放入衣服的夹层中保暖,可惜的是如此一来,棉花大多会聚拢在一处,十分膈人。

        诸萦一直等到人尽皆知时,才准备动手。

        一日,照常是城中的小吏携榜文出城,因为能识字者甚少,所以榜文并不仅仅只是张贴便足矣,还需有人高声哗念。

        然而,就在刚出城时,小吏及身后的随从,迎面便瞧见一条溪流,一个普通妇人打扮的女子正在浣洗衣物。

        这也算城中时常能瞧见的景象,小吏起初并不放在心上,而是随意的瞥了一眼,直接走过。

        然而就在小吏走过时,突然脚底打滑,径直朝河里栽下去。正好扯到了河里的衣物,他迷迷糊糊的起身,却觉得手里抓住了什么东西,有些像衣物,入手却厚实柔软。

        当小吏从地上起来的时候,生气的将河水吐了出来,气急败坏的骂道,“某今日时运竟如此不济。”

        然而那农妇就恍若听不见一般,继续洗她的衣物,弄得小吏不由称奇,询问道:“尔怎恍若未闻,是何衣物,竟洗得如此入神?”

        妇人这才抬起头,笑着回答道:“此乃棉布制成之衣,甚暖。”

        小吏已经从因为倒霉而郁怒烦闷的心情转为好奇,“棉布又是何物?”

        妇人仍旧是笑吟吟的,明明年纪很轻,但笑起来的神色,却有些像殿宇之内的神像,笑起来如出一辙的弧度与祥和的神情,“棉布乃是棉所击成。”

        “何谓棉?”

        “尔手中所求,岂不为棉?”

        小吏一脸的恍然大悟,但又并非那么的清楚,直至妇人突然消失不见,他也仍旧有些迷蒙。

        猛然间,小吏像是回过神来,他震惊的看着已经见不到任何人影的空地,傻傻的揉了揉眼睛。

        小吏咽了咽口水,瞥见身后的人皆是一副未曾察觉的模样,他连忙推了推身后的人,问道:“刚刚河边有一妇人,你可曾瞧见了?”

        谁料身后的人却一脸迷茫,十分不解道:“何来的人,我等只见你方才自言自语,仿佛迷怔了。”

        其余几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留下小吏一人满脸震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不可能的,方才明明就是真的,若是迷怔,又怎会有这样真实的感觉。

        像是印证小吏的想法一般,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脚边有一件衣裳,质地喝丝帛葛布皆不同。

        小吏一脸兴奋的拿起这件湿漉漉的衣裳,对一旁的人说,“那妇人方才分明在浆洗衣物,尔等瞧,这不正是吗?”

        然而旁侧的人,瞧见小吏兴奋过了头,犹如疯魔的模样,还有真的凭空而现的衣裳,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如今已出了城,此地山林颇多,又临着河,恐怕鬼神众多,免不得误打误撞,遇上了山野鬼魅。瞧小吏的模样,十足十是被迷了心志。

        其中一人鼓足勇气上前,提醒小吏,“尔且看个仔细,此乃荒野之地,如何来的人?莫不是……”

        原本为找到可以印证自己所言的衣裳而欣喜的小吏不由一愣,他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土地,还有自己手中的衣裳,突然间清醒,竟真正的恍然大悟了。

        口中喃喃道:“此乃棉布制成的衣裳,而棉布乃棉所制成,棉在手中,某手中唯有榜文!”

        小吏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猛地一惊,“某知晓了,某知晓了,仲农先生种出来之物,名唤棉,棉可织成棉布,棉布用以制衣。”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望着小吏陡然狂喜的面容不知所措。

        而清醒过来的小吏,虽然极力令自己看起来平静些,脸上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喜意他将自己方才的所见悉数说了出来,又拿起手中的衣裳,作为凭证。

        原先还有些不可置信的人,在摸到衣裳与众不同的触感时,尽皆露出惊讶的神色。

        小吏则一脸兴奋的说,“是鬼神,鬼神予以我等棉之用法。”

        除了鬼神,又有谁能有如此神通?

        小吏在呼喊中,猛地跪了下去,朝着方才妇人所在的方向,一边叩拜,一边感念神明的恩德。

        其余几人也纷纷跪下,他们皆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能亲眼瞧见神迹,这是何等的机遇。

        也有眼见的人,望见他们跪拜的方向,似乎正是卫王宫,尽管已经出城,行了不少路,大诸萦所在的摘星台,仍旧可以引入眼帘,即便只有微乎其微的小点。

        那人下意识惊呼,“莫不是诸萦神女娘娘化身点拨!”

        这一道声音,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寂静,众人互相对望,原先看见妇人的小吏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旷野显得尤为明显,“应当是了,唯有诸萦神女在世间行善事,救天下黎民,定是诸萦神女前来点拨我等,以造天下之福。”

        于是,这群人跪拜时,从感念鬼神的恩德,变做感念诸萦神女的恩德。

        其实他们完全没有猜错,这人正是诸萦所扮。

        这是诸萦从游戏背包中新寻得的道具,可以指定用在某个人身上,这样他就能出现幻觉,且那人所出现的幻觉全由拥有道具的人所编造。

        和诸萦的绿杨阴极为相似,不同的大抵是绿杨阴是入睡后才能编织的梦境,而她新寻出来的‘镜中月’却是在现实生活中,清醒的状态下,经历着拥有‘镜中月’的人,所编造出来的幻境。

        而趁着小吏恰好从幻境中出来,与其他人因为是否迷怔争论时,诸萦披着隐身斗篷,悄无声息的将湿透的衣裳放在河边,他们当时的心神都在小吏是否迷怔上,根本无暇注意周围的不同。

        诸萦披着隐身斗篷,眼看他们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心满意足的离开。

        她在离开后,没有回到摘星台,而是顺势去了矿山附近。

        不出诸萦当初所料,在诸萦离去没多久后,在矿山附近,陆陆续续便有许多人发热呕吐。甚至不仅有那些山民部落,就连驻守在铁矿附近的陈国将士也不可避免的高热起来。

        其中,便包含廉轼。

        他在回去的第二日,便高热腹泻,只能虚弱的躺在床榻之上。

        廉轼的病倒,最直观的便是阮延君,他仍旧处在昏睡之中,但却因为廉轼的病症更为眼中,而令众人将其忽视。

        最为主要的是,廉轼并没有轻忽自己的病症,尤其是在知晓与他同去方蒺部落的几名亲卫也陆陆续续有了发热的症状之后,廉轼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知晓此地瘴气严重,又湿热异常,一旦过于炎热,蛇鼠泛滥时,便极易引起疫病,所以连忙命人将发热的将士聚集在一处,不许人靠近,又将统领全营的重担交由副都尉,不许有人擅自出营。

        或许正是因为此次廉轼应对及时,所以疫病并未蔓延至周遭诸城,仅仅是在这些山民部落,已经铁矿下的工坊军营中传播。

        染上疫病的人自然不能说少,却也不及往年可怖。

        等到医者和连至此时,他用艾灸等法清除疫病的传播,又着人清理水源,凡是因疫病而亡的人,尸体焚毁,染上疫病的人,所有之物尽数砸毁掩埋。

        和连在几经辛苦后,终于寻得药草,对症下药,才使得疫病不再。

        然而,正是在这样众人欢庆之时,廉轼才有余力探知阮延君的近况。

        却得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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